2014年5月13日 星期二

酒光醉影 (Part 3)


酒光醉影 (Part 1) 
酒光醉影 (Part 2)
 


        中七選科,廿五個升學希望是支持高考的動力。中文系被局限只有教書一路。歷史是已成歷史的科目。BBA的復興來臨,人人也為$狂,Marketing比物流有持久力,兩者仍是有格外魅力。昔日的文學科教學主任,今天是資訊科技公司經理,我不屑和他打招呼。


        香港的春節竟會下雪,冷,異樣的冷,格外的冷,不能形容的冷。


        它給我溫暖,使我不會在寒春著涼,我愛它多過愛媽。


        它在我舌上跳舞,它在我喉裡轉圈,它在我腸中運動,它在我血管長跑,它有用不完的心力體力毅力魄力。


雖然它有格外的魅力,但是高考臨近,放榜升學改科重讀成為班主任的口頭蟬,彷似不成功便成仁。只是命運難測,誰知明天是天朗氣清還是打風落雨,只有盡人事以聽天命──先賢說的,學以致用!


筆記比山還要高,pass paper是勤力的代號,mock是高考前哨戰,我在文字的海裡游來游去,然而一切卻是獨來獨往,是一條孤單的路。


燈火欄柵處,是埋首苦讀的好地方,雖不必十年寒窗苦讀,卻是一朝定斷人生路,縱使過去有最差的時候,但世界有太多可能性,只要有夢想,凡事可成真是這段時間的格言。


參考書取代了它和我同眠的專利,雖然不太舒適,但我沒有選擇的權利。老媽和老爸好像當我沒存在,還是我根本沒有理會他們?只是我仍埋在不見日光的書叢中,好像與外界脫節。

 


        在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成名前,屈臣氏的土產汽水橫行天下,在隱姓埋名多年後,又在香港盛行。


        人們不知何時會談汽水色變,喝汽水要載口罩,喝汽水要入醫院,喝汽水要受隔離,喝汽水要消化十天,喝汽水要上報紙,喝汽水要魂歸天國。


        喝汽水不好,政府要阻止入口及銷售,汽水揮發在空氣中讓人吸入,氣體汽水有三尺的攻擊力,是任何人也抵擋不了的必殺攻擊力,即使有無限的殺傷力,但是我沒有擔心過自己成為受害者,只因為我知道只要有一個F字在我的生命中出現,我已等同被判處死刑。


        還好的是汽水有天敵,一者為一比九十九,二者為醋。


        汽水在全球熱賣,全球各國都統一了汽水的品牌,汽水一體化是全球一體化的先行試驗政策。


        試驗有了結果,汽水一體化並不能令太多人上癮。


        狄更斯說這是最差時候,也是最好的時候。三姑說什麼中七學生自殺。一個同學入了精神病院,完成不了高考。


        真心英雄在晴朗的天空下同步過冬。


        人和人年和月都太類似,無論怎麼都只活一次,在只此一生的人生裡要努力上進,這一生才算不枉過。


        高考結束,一生的激情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期間耗盡,陽光比任何時間更美更燦爛,守得雲開見月明,最艱辛的時間終於熬過,我又可以和它一起了。


        它還帶了許多朋友來,它的每一個朋友的外貌是如此艷麗,它的每一個朋友的身段是何等惹火,它的每一個朋友的味道是極之醉人。不知不覺,我沉溺在這個享樂的大觀園中玩味品嚐,品嚐玩味,再品嚐,再玩味,再玩味,再品嚐,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吃著喝著玩著樂著。


  超人出現打救墜落的世界,超人不愛將外內衣服倒置穿著,卻喜歡穿黑衫黑褲黑外衣黑眼鏡飛越長空。


  帶黑眼鏡是虛擬世界的掩飾,功夫是荷里活新買點,功夫能飛天,功夫能避子彈,功夫能以一敵百。


  世界是虛擬,世界有規律,命運不是隨機,命運是程式的代名詞。


  一個世界有一個我,兩個世界有兩個我,三四五六七個世界有三四五六七個我,事出必有因,只是不知道自己活在這世界的原因。


        世界開始分裂,我看見一個我不斷分裂,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八分為十六十六分裂到……分裂到五十萬,五十萬個我走到街上相認,在遮打花園相認,在維多利亞公園相認,在皇后大道相認,在特首辦公室相認。


        五十萬個外表,五十萬個思維,五十萬個激情,五十萬個腳步,組織了香港開埠以來大的奇觀,無數傳媒為各個機構拍下整個分裂的過程,欲了解是次分裂的原因和意義。


        五零零零零零對二十三,二郎神的刀斬不斷孫悟空的頸。


        三十度引起了一百度的不滿,不滿就是不滿,沒有為什麼不滿,亦沒有為什麼不不滿。


        水不知道為何向下流,因為其他水也是向下流,沒有水知道為何向下流,沒有水不知道為何向下流。


        鐵娘子不是現今社會中人們理想的對象,強悍要被水淋熄,水從此再沒有二十三度的水溫。


        二十三,二十三是香港的大忌,是香港的不祥,是香港的邪惡。


        五十萬個我說服了我,我不知道為何要聽他們的話,我不知道為何要不聽他們的話。五十萬個我說對,我不敢說錯,為免多言多敗,還是躲在家中比較平安一點。


        五十萬的激情退卻,餘燼還未消退,仍有人為香港度身訂做一套最適合的襯衣而爭持不已。做襯衣要迎合大老闆的心思還是合乎消費者的意念?沒有人知道。多,很多,太多的思路在電視中、電台裡、報紙內和網頁上堵車。


        宗教是導人向善,太大的仁慈並不適合在針鋒相對的政治舞台上有任何建樹。呼天搶地的叫囂只會做成噪音污染,污染太多,使人心煩氣燥,不能思考。


腦袋要多一些風暴,才能使空氣清新,空氣清新使人長於思考。慢而能靜,靜而能思,思而能強,是武林高手的致勝秘笈。沒有致勝要訣,強如李尋歡高漸飛張無忌項少龍也要被趕下強者的世界。


        跳水皇后長於跳水,司空專職財務,兩人根本不是舒密加的對手,若論對車的認識,只有自穢形愧。


        家庭是溫泉,不是用來擋箭的好防具,不是使人善忘的藉口,不是不負責任的後盾,不是……沒有這種覺悟的人,不是在政治舞台上表演的好演員,應該退位讓賢。


        英年人士對理財有多一點的生氣,理論上可以賺多一些錢。理論,是理論,只限理論;一些,是一些,只限一些。理論和一些也沒有廣博的胸襟。


        高考放榜,數千名考生名落孫山,自殺熱線為失業率降溫,救護車佔了大多是中七的搭客。


        我哭了,因為我是名落孫山之一,不單是一個F,而是兩個F烙在那慘白無情的成績單上,廿五個升學盼望付諸東流,兩年來含辛茹苦的歲月換不來步入大學的門卷。世界是如此現實,成功的人帶著歡笑,失敗的人仰天長笑,失血的心靈沒有人救援,乏力的身軀沒有援手。


        老媽的微言不斷滲入心中,她道我浪費了時間,虛度了光陰。


老爸叫我冷靜下來,我卻不能冷靜,不能安穩,心如鹿撞,我只想死,既然不能接受現實,也不能再接受它,我只有一死以逃避天下。


當我想去尋找一死的時候,它的柔情安撫了我的心頭,跟它一起時,我可以一時,甚至長久地忘卻今天失落的一切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,天下有不散的伴侶,我和它它和我一生一世也分開不了,我打算永遠也和它一同看風景。


        零五零八是一個特別的香港時間,可晴可陰可風可雨,只是零五零八並不是一個好時間。


        八減五等於三,八減三等於五,五減八是負三,三減八是負五,五和八之間沒有平衡,沒有妥協。


        零五零八是數字,由懂得搬弄數字的人作用一切,搬弄數字的人搬走了學位,搬弄數字的人搬走了宿舍,搬弄數字的人搬走了飯碗,搬弄數字的人搬走了長沙灣政府合署十二樓。


        街上到處是大學生是近年的誘惑,只是無處可去的大學生有了新的聚會點,特首辦大廈設了只招待大學生的宴會,只是宴會不歡而散。


        突露鋒芒的新秀成了各界的焦點,不用開演唱會,不用作宣傳,不用賣廣告,不必在Road Show主持節目,更不需在海底隧道掛上叫人仰慕的海報,條件是懂得飛,有多高飛多高。


        太空不是白種人的專利,因為太空不是白色的,任何國家也沒有對太空的領空權,任何人也有上太空的權利。


        龍突破了一切局限,產生衝上太空的動力,龍的傳人再顯魅力,鋒芒叫人拍案叫絕。


        千萬人的努力,億萬人的心願,共產黨也得到太空的股份。


  羅湖落馬皇崗的食量激增,可能是十萬,可能是百萬,可能是千萬,可能是無限的單位提升。


        我和它遊了許多地方,累得我行不動了,我索性和它一同隨處路宿,寒風的利爪刮得渾身痛楚,只是迷糊中,聽到天公怒吼,罵我沒用,在激動之餘,天淌下淚兒,好像為我心中的放縱而悲痛莫名。


        只是我想上天不必為我感到不值,我已沒有期望,在大學之道上,我是被遺棄的一人,既然上天有此憫人之心,就讓我甘心墜落,跟它好好享受餘下無幾的人生。


        天哭乾了,哭得無聲了,只是寒冷仍在圍攻我,我顫,我抖,只是不顫不抖的我已成過去,沒有什麼能令我不再顫抖。


        溫暖突然臨到我身上,在左眼縫所見,是老媽的手,右眼所看,是老爸的手,踏破波鞋,終有覓處,他們正一左一右的握著我的手,一陣如火如光的溫泉自雙手滲入心頭,循環再造走遍全身。


  零四好玩是對二零零四年的預言,孫悟空是吉祥的代號,再沒有人為香港求到下籤。


        既然是一個好開始,就不要為過去苟且偷生,家的大門為每一個浪子而開。


        分離,是重聚的誘惑,放下屠刀,抹不走一手的血腥。既是身外情,卻是萬般帶不走,只有業隨身,一切也不容易擺脫。


        許多人的面孔在腦海中打轉,許多人的說話來心中兜圈,鼓勵和詛咒交戰,火柴人說突破框框;我說別要我放棄;黃耀明說晴朗的天空中找到生息的真義,人才能無悔舊時;這是最好的年代,也是最懷的年代。


  它不願和我分手,它不斷要求請求哀求我回頭是岸,苦口婆心不及大學的吸引力,雖然只是副學士,卻是學士碩士和博士的石階,一步踏上後,就是英雄的傳奇。


        康莊大道上寫上了我的名字,每天的清晨,也是在大道上展步向前的訊號。當我睡醒的時候,太陽照入我的房間,是溫暖、平安、溫馨和盼望,我再不需要它安慰我,我再不需要倚賴它。


  零四新開始,我不再迷亂、迷惑、迷途和迷失,零四要新開始,零四要好開始。


  零四是一個新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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